童年的歌谣

人上了年纪，喜欢回忆。而且，脑海中记忆的东西，好像越是从前的越清楚，靠近现在的反而容易忘却。

这不，有一天老伴询问我吃什么水果时，就情不自禁地吟唱起他们城里孩子做游戏时吟唱的歌谣，随之还讲述着当年许许多多的童年趣事――

城门城门几丈高？三十六丈高。

骑花马，挎洋刀，从你家门口操一操，

问你是吃桔子，还是吃香蕉？

妻子说，这是他们小时候进行游戏前把参加游戏的人分成两队的通常做法。先由两个块头大些的女孩分别充当桔子队和香蕉队的队长，她们两个面对面高举着互相拉着的手站着。其他孩子排成一溜长队，依次一个接一个地从她俩之间走过。孩子们一边走一边唱着上面那歌谣。

每当一个小伙伴走到两个队长拉着的手臂之间时，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：“你是吃桔子，还是吃香蕉？”如果答“桔子”，就站到桔子队队长身后；如果说“香蕉”，则站到香蕉队队长身后。直到所有的孩子都选择好了，再正式开始分组比赛的踢毽子、跳绳子、跳房子、跳皮筋等游戏……

听了她的歌谣和故事，我也感同身受，心里很羡慕，也很妒忌。

我说：“你们城里人真幸福，有的玩，还有的吃！”

妻子笑道：“哪里哦？我们也只是嘴里唱唱、心里想想而已。那时候，我们也是多少天才打一次牙祭，哪像现在什么时候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呀！”

原来如此。我这乡下农民孩子的“小肚鸡肠”稍稍有了些平衡。我都记不清楚自己多大才第一次吃到桔子，吃到香蕉的了。我只记得，自己稀巴巴的拥有一只桔子时，舍不得吃，捂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玩味。直到桔子被折腾得软乎乎的了，才剥皮抽筋，一瓣，一瓣地放到嘴里咀嚼。所有的桔瓣都吃完了，还舍不得把桔子皮扔掉，隔一段时间撕一小块卷起来，塞进鼻孔（就像用棉球止鼻子流血似的），然后深深地呼吸，尽情地享受着金黄色桔子皮的馨香和湿润，直到很久，很久……

说真的，与现在的相比，那时候的桔子似乎特别的鲜，特别的甜。桔子皮也特别的润，特别的香。不知道是那时候的品种优良，还是物以稀为贵的缘故，我想应该是兼而有之吧。